小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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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瀚鹏】流年(传说中的《月相》第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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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月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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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何慕大婚

       何慕的婚礼订在了公历的七月初,农历的五月底,宜嫁娶,大吉。

       近一个星期的销量都趋向于缓慢下降,一来是受了陆鼎丰的影响,股价下跌,部分投资者和经销商都对何氏失去了信心;二来是周家那边在抢销量资源,不得不说,欧阳鹏在这一方面是确有一套的。

       大家都没有了一开始的生气与急躁,尽管销量下滑,却也都相信忙完何慕的婚礼之后,可以同心协力,再创佳绩。公众暂时将目光集中到了何慕的婚礼上,暂时也不再提尤准和陆天泽的事情,毕竟在别人婚礼之时提这种事,太不道德,也会降低自己公司的形象,败坏自己的名誉。

       婚礼前准备的时候,苏晓晓和何慕就因为哪一桌坐哪些人的问题吵得不可开交,宋美琪和何瀚看着他们两个的样子,只觉得十分甜蜜。

      “何瀚啊,何慕之后就轮到你了,你和谢姿奇,抓紧一点。”宋美琪握了握何瀚的手,温柔地说。

       “妈,我上次不是说过了吗?我和谢姿奇,只是普通的朋友。”何瀚有趣地看着何慕和苏晓晓的争吵,想起他和尹新月结婚的时候,这些事情都是交给了老管家和张副官,那时候九门齐聚一堂,就坐在一张桌子上,给他灌酒最多的就是那一桌,尤其是吴老狗,要不是有齐铁嘴帮忙挡着,他那一晚上,真得倒下去。

       那时候,齐铁嘴是怎样的表情呢?似乎全程都在笑着,依旧是那身红色的长褂,蓝色的围巾,说着“祝佛爷和嫂子百年好合”,说着“春宵一刻值千金”,如今想起来,他那表情,不是高兴,而是悲戚,难过到整个磁场都在震动的感觉,并不是他的错觉。

       何瀚转着手上的杯子,想着那时候齐铁嘴说“二爷不想看你触景生情”时的表情,那到底是在说二爷,还是在他自己?

      “普通的男女性朋友,谈谈,聊聊,不就成了男女朋友了吗?”宋美琪走到何慕和苏晓晓面前提几句意见,又回来唠叨何瀚。

      “妈,我出去一趟。”何瀚突然有种强烈的想念,就是想见杨文鹏一面。

       宋美琪看着何瀚往门外走,疑惑地问:“去哪呢?晚饭快做好了,吃完再去!”

       “妈,不了,我出去吃。”何瀚把门关上,坐进车里,一踩油门,不到半个小时就飞奔到了杨文鹏家里。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什么的,根本不足以描述何瀚现在的心情,就是想见,哪怕白天刚见过,晚上也想和他黏在一起,想听他的声音,唠叨电视剧,或从法国的诗词谈到怎样养好鱼缸里的观光鱼。

       满身大汗地敲了杨文鹏的门,杨文鹏正吃着晚餐,开门的时候嘴角的饭粒都还沾着,何瀚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下子就推着他咬了他嘴角的饭粒。

       “怎么了?”杨文鹏把房门关上,并没有生气,他可以察觉到这一世的何瀚暗地里的焦虑,而且他没明白他在焦虑些什么。

        得而复失然后失而复得,最后得到的感觉,并不会和第一次得到的时候一样。多了许许多多的惶恐,许许多多的不安,恨不得把眼前人就按到自己的身体里,真真正正地做到“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很多人得知这句话出自战场的两位士兵时都不愿相信,而宁愿信这来自一段男女之间凄美感人的爱情。只有上过战场的人才知道,从某个角度上讲,这种生死与共的战友之情,高于世间所有的爱情。

        “我总梦见你死掉。”何瀚埋首在杨文鹏的脖肩上,他说的是实话,几十年来,他总梦见齐铁嘴躺在冰冷的海底,和他说着好冷。

        以前,齐铁嘴最怕冷了。一到冬季,懒得整个人都缩了起来,窝在被窝里,却总是被他拖了出来,冷得不断地哈着热气,不断地往张启山身上靠。张启山躲着笑他:“男子汉大丈夫,这么一点冷就受不了。”他就瞪圆了双眼,委屈地看着张启山,生气地说:“我本就是个穷算命的,干的是损阴德的事,怕冷不是正常的吗?你当谁都和你一样,命里三味真火,燃得跟个小火炉似的。借我靠靠!”说着又往张启山身上黏去。

       后来,张启山结婚,齐铁嘴再也不往他身上靠。再后来,抗战爆发,尹新月死得早,张启山和齐铁嘴,在烽火岁月里相伴。现在想起来,就算在雪地埋伏的时候,那个平常看起来十分娇气的齐铁嘴,在他身边被雪盖住的时候,坚强得连牙齿都不抖。

       想到这些,何瀚才缓缓察觉,眼前人到底为他付出了多少。

       “我这不是好好了吗?”杨文鹏轻轻地回抱了何瀚一下,心里想着你再靠着我饭菜都快凉了。

        何瀚就笑,这辈子,再也失不得。

       此时何瀚正坐在主桌上,迎宾等事情有管家老叶带着,每张桌子上也摆了名单,并没有他需要特别注意的地方。伸长了脖子,看了看手表,想着杨文鹏怎么还不来,偶尔被拖着去拍照,他就说着“好好好”,也不多话,性情如此,倒也没多少人怀疑。只是,这性情,怎么遇到杨文鹏就变了个样?

       杨文鹏今天穿的是一套运动衫,稍微宽松点的黑色裤子,白色的T恤和搭在外面的黑色运动外套。被何瀚问道怎么穿这么多,杨文鹏就回答怕这里空调开大了,吹着不舒服。

       两人并肩走入大厅,坐在主管那一桌的谢姿奇看见,脸色都变了。

       何瀚坐回主桌上,杨文鹏把外套拿在手上,一直在和何瀚说着话,等到主桌上的人基本坐满,婚礼快要正式开始的时候,杨文鹏才回到自己的座位。这个时候,何瀚才发现杨文鹏被安排在了外宾一桌,和楚耀辉、张皓天他们几个坐在了一起。一时有些生气,唤来管家询问,得知洪衍和伍易今天都是拖儿带女,主管那一桌少了一个位置,就在杨文鹏的答应之下,把他移到了外宾的那一桌上。

       何瀚远远望去,看见杨文鹏和张皓天他们也是有说有笑,也就没有再计较下去。心想不让杨文鹏坐在主管的位置上也好,谢姿奇从杨文鹏进门开始就一直在摆脸色,他不希望自己的感情纠纷拖累到杨文鹏。

       灯光暗了下来,主屏幕上播放着何慕和苏晓晓的婚纱照,主持人详尽地介绍着婚礼的流程,证婚人宣读结婚证书,双方父母上场。苏父把苏晓晓的手放到何慕的手里的时候,苏晓晓哭得像个泪人。

       一个女孩子,肯付出自己的一切,嫁给一个男孩子,融入那个男孩子的家庭。那么,这个女孩子就是真的真的非常喜欢这个男孩子,喜欢到甘愿离开把自己当做宝的父母身边,去依靠另一个人一辈子。

        背景总是放着最适宜的音乐,不像当年那般锣鼓喧嚣,杨文鹏在黑暗里,看着何慕和苏晓晓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相拥在一起,脑海里满满的都是当年佛爷结婚的场景。

       那时候,大家都还在。

       哪怕外头山河已经破碎,长沙还是依旧安好。那守候一方的防卫官,拥着美人在怀,被军队里的弟兄们灌着酒,眯着眼睛在装醉。

       交杯酒之后是个游戏环节,让来宾从1-100选一个数字,如果和新娘新郎从箱子里抽出来的数字一样,就可以得到礼物。

        杨文鹏难得淘气地掐着手指算着,一掐就中,没想到奖品居然就是他自己,被小丑用气球绑成一只兔子推上了台,准备下一轮的表演。滑稽的样子惹得全场哄堂大笑,何瀚在主桌处笑得捂住了肚子,马上被杨文鹏推着小丑和主持人去坑他。

       “你好,请问你是新娘或新郎的什么人?”主持人走到主桌前,问道。

      “我是新郎的哥哥。”何瀚看着杨文鹏,脸上是止不住的笑容,酒窝凹得让人想揍他一顿。

       “原来是新郎的哥哥啊!那今天弟弟娶老婆,你有什么祝福语想和他说吗?”主持人用着主持婚礼的特定语调问着。

       “那就祝他早生贵子,三年抱两!”明明是用语言调侃着何慕,何瀚的眼睛却依旧盯着杨文鹏。何远堂的脸只是越来越阴沉,强忍着自己今天是何慕大婚,不要发作。

      “好!新郎已经收到来自自己哥哥的祝福了,那么现在请何先生在1-100之间选一个数字。”主持人说道。

      “嗯……”何瀚仍然在看杨文鹏,开口对文鹏问道:“你选哪个?”

     “我刚才不是选了吗?”杨文鹏一想就知道何瀚在打什么主意。

     “那你再选一个。”何瀚说着就被主持人阻止着,“不行,只能你自己选。”

     “没事,他选三个,我再从中选出一个。”何瀚对主持人说。

      主持人回过头来看杨文鹏,杨文鹏和何瀚四目相对,这是一种心理战术,何瀚不想抽中上去表演,而杨文鹏一定会坑他。

      “18,66,99。”杨文鹏盯着何瀚说道。

     “好!那我选77!”何瀚的答案惹得全场大笑,说好的三选一的呢?可是最后,新郎新娘选出来的数字,就是77。杨文鹏在一边得意地笑,要是玩算数他都玩不过别人,那岂不是有辱了他齐门八算的美名?

       何瀚被小丑扮成了一只熊,一只熊和一只兔子,用胳膊互相搭着形成轿子,驮着新郎一桌桌地敬酒,让新娘有空去后台换礼服。一轮游戏过后,何瀚和杨文鹏的胳膊都快断了,两人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相视一笑。

       新娘再次出来的时候,便开始丢彩球,一群女生闹哄哄地去抢,最后却落在了谢姿奇的手上。何远堂开心地带头鼓掌,差点就从轮椅上站了起来,何瀚却是笑容掩去,担忧地望向了杨文鹏所在的位置。

       不在,杨文鹏不知道去哪了。心里焦急之时,被众人推着来到谢姿奇的面前,有谁把戒指塞进了他的手中,强迫着就要他当场求婚。

       杨文鹏从卫生间回来,站在门边,双手环胸,一脸冷漠,眼镜闪了一圈的反光。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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