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瞎子

佛系产出,到处爬墙。

【一八/瀚鹏】流年(传说中的《月相》第二部)

直通车

第一部:月相

第二部:流年:第一章第二章第三章第四章第五章第六章第七章第八章第九章第十章第十一章第十二章第十三章第十四章第十五章第十六章第十七章第十八章第十九章第二十章第二十一章第二十二章第二十三章第二十四章第二十五章第二十六章第二十七章第二十八章第二十九章第三十章第三十一章第三十二章第三十三章第三十四章第三十五章第三十六章

————————更文分界线———————

第三十七章 焦虑

       何瀚在会场登记完信息之后,就一直在等着杨文鹏的到来,从八点多等到九点出头,开始觉得心情焦虑。

       按理说应该到了啊?打电话给杨文鹏,没接。何瀚就知道出事了。

       想从会场离开,又想到一走的话,就会被组委会宣判弃权,拿不到这次冠军,可能全程的计划都会泡汤。何况,现在他哪里知道杨文鹏在哪里?贸贸然地离开,等下杨文鹏来了又该咋办?

       心急如焚地在会场里走来又走去,等到九点半的时候,才看见杨文鹏走了进来,脚步虚浮,路线歪扭。双手紧紧地护住了这瓶红酒,额头上还留着血。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何瀚扶着杨文鹏,又着急又担心。

      “你先参加比赛吧……”杨文鹏觉得整个脑袋都是昏的,到最后他完全是凭着意志赶到了赛场,“这是用四十年的老葡萄树上的葡萄酿出来的酒,只此一瓶,你要保护好它。”

       何瀚看见苏蔓和马达、谢姿奇作为媒体记者来参与了这场活动,连忙把杨文鹏塞给了他们几个,说道:“送他去医院。”然后当着众人的面,亲了一下杨文鹏的额头,保证道:“剩下的交给我吧!”

      说是这么说,把红酒交给组委会后,坐在参赛的人群里,何瀚却觉得自己的头似乎又开始晕晕的。早知道自己的病症只是克服了很多,还没有完全痊愈,可怎么会在这种关键的时候感到不适?越想就越是焦虑,越焦虑就越觉得头晕,转头下意识地就想找杨文鹏,想想又知道他现在肯定不在。

       越想越是觉得担忧,要是杨文鹏就这么死了怎么办?他的额头为什么会流血?是有人故意陷害吗?不可能,杨文鹏去酒庄拿酒的事情,并没有外人知道。他的伤严重吗?要是颅内出血了,那岂不是有生命危险?会不会成为植物人?

       何瀚越想越觉得狂躁,台上的人说些什么都听不清楚。轮到他的时候,组委会点了好几次名,他才听见。走上演讲台时,只看见了欧阳鹏狰狞的笑容。

       台下满满的都是人,媒体的摄像头闪光灯不断地闪动着。何瀚觉得头晕得很,背得十分熟悉的稿子也基本全部忘光,双手紧紧地握住了演讲台的桌沿,才忍住没让自己倒下。

      “嗯……各位观众以及到来的媒体好,各位评委好……我是何氏集团……的代表——何瀚。”何瀚每句话都说得很吃力,连在下面拍照的马达和记稿的苏蔓,都感觉得到何瀚的状态有多差,看他的眼光从人群中聚焦到了他们两身上,就觉得不对劲,这时候不是应该好好地看着评委吗?

       “我们何氏集团……君顶酒庄……这一次……”何瀚也非常憎恨自己这个样子,当年三军点兵、百万将士面前训话,可曾发生过这种情况?但他也知道,他越憎恨这样的自己,越觉得焦虑,自己的身体就会越是反抗,然后形成一种恶性循环,“新酿的红酒……是以……”何瀚突然眼前一亮,他看到了杨文鹏头上绑着绷带,坐在轮椅上,被谢姿奇推到了马达和苏蔓身边,和他打着招呼。

       身体突然间就放松了下来,说话也变得流利了,“这瓶红酒所用的主要原料——赤霞珠,采自拥有超过40年历史的老葡萄树,是由我的父亲和母亲在创建何氏集团之初共同栽种的。它寄托了我们何氏集团的历史,再由我弟弟何慕辅以蓝莓、果醋、栗雪、松焦糖等精心调制,口感香醇,喝下去时还能闻到一股郁金香的清香,象征着我们何氏集团精神的传承,从我父母到我和我弟弟,我们都把葡萄视作自己的孩子,以这样的心态去精心照顾,才能酿出如此优良的红酒。”

       杨文鹏看着何瀚从满脸掩不住的惊慌到淡然自若、从容镇定,一方面觉得开心,一方面又觉得忧心。开心的是何瀚终于恢复了他原有的状态,忧心的是他对自己的依赖,两个人现在真的是一种互赖的关系了,谁也离不开谁?这真的是一件好事吗?他能够和何瀚一起白头偕老,共度一生吗?

      “何氏集团采用的软木塞,并非市面上许多红酒厂商常用的合成塞,或者塑料瓶塞,而是来自地中海地区的天然特级木塞……”何瀚的演讲只要恢复了正常状态,就格外有说服力,所有人都全神贯注地听着他的演讲。

       和杨文鹏完全不同,没有太多的肢体语言,只是或威严或温柔的语气,无比自然地转换,等到最后说“谢谢各位评委”时,还留有余味。

       场上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想必听到这么精彩的演讲,轮到何瀚之后的那一位恐怕压力格外地大,一上台嘴就拌嗑,然后开始打嗝,一段演讲讲得完全是四不像。

       何瀚走到杨文鹏身边,两人悄声分析着赛况,评论着后面上台的每一位参赛选手。

       赛程结束,何瀚的演讲受到了前面磕磕绊绊的那一段的影响,以微弱的积分差距获得了第二名,和第三名仅差一分。但是,何氏集团三轮比赛下来的积分成绩是最高的,因此组委会宣布这次红酒大赛的冠军是何氏集团。

       赛果宣布的时候,欧阳鹏生气地走掉了,他不惜卖掉周家在何氏集团的股票,收购下国外的另外一家酒厂,目的就是为了夺得这次比赛的冠军。怎知天不从人愿,何慕他们居然能够另辟蹊径,酿造出独具特色的新品红酒。

      拿了奖项到杨文鹏面前卖萌,杨文鹏表示自己已经很久没看到何瀚开心到有点得意忘形的样子。但他承认,如果不是因为头晕,他也想要起来蹦蹦跳跳,以表达自己的喜悦之情。

      “你接下来要去哪?”何瀚打发走了谢姿奇,自己推着杨文鹏走着。

      “我需要先回医院。”比赛拿了冠军,放松了下来,杨文鹏就觉得头很晕,“医务室的医生帮我止血缝针了,但他说我撞到了脑袋,让我最好去医院检查一下。”

       “你还没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何瀚让杨文鹏坐进车里,把他的轮椅放在了后备箱,“好端端地,怎么会发生车祸?”

       杨文鹏晕乎乎地在副驾驶上坐着,解释道:“上午在环山公路那里塞车,穿过车群之后,时间已经很赶了,我就开得快了一些,到一个十字路口处,没想到那里的交通灯是坏的,四面都是绿灯,我开得太快,就被横向的车辆撞上了。幸亏那辆小货车车速不快,没把红酒撞碎。”

      “这种时候你还理什么红酒?”何瀚责备道:“红酒可以再酿,比赛输了可以想别的办法,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

      “何慕说这瓶红酒摘自40年的老葡萄树,只此一瓶,我怎么可以让他撞碎了?”杨文鹏说,见何瀚又想反驳,抬手轻摸了一下何瀚的脸,有气无力地说:“你关心我关心得有些过度了,何瀚……”

      “你在说什么?”刚巧遇到红灯,何瀚停下来看着杨文鹏,认真地说:“关心自己的爱人,怎么会过度?”

       杨文鹏见何瀚把关心人的话说得这么严肃,就觉得好笑,“我知道你在怕什么。两个人在一起,最后剩下一个人,并不会回到最初只有一个人的时候。”很多很多的习惯都会养成,就像大清早地起床跑步去见某个人,就像付了年租的酒店房间,就像改了风水的屋子……太多太多的痕迹,甚至是何氏集团的任何产品,都可以令人触景生情,“我不会离开你。”杨文鹏向何瀚保证道。

       所有的困难,只要两个人一起扛,困难就会减半。现在是和平时期,没有太多家国一身的负担,没有每天都有极大几率发生的生死诀别。杨文鹏首次这么深刻地体会到:和平真是太好了!

       即使困难重重,都可以去努力争取,只要不是生死攸关,他们又有什么牺牲不起?

       “你懂什么?你那么早就挂了!”何瀚一想起杨文鹏上辈子孤身去承受天谴,就觉得生气。为什么不告诉他如果不听话他自己会死掉?为什么不多一点耐心和他周旋?为什么还要假装坦荡任九门后人认为他是窝囊废地诋毁?

       “我懂的。”杨文鹏实在是困得很,倒在椅背上,话语也没了下文。

       接下来的日子就像打战一样,杨文鹏被确认脑震荡,住了几天之后才出院,之后拆线、工作,偶尔出了空闲时间,两人也会一起爬爬山,就像寒露。

       寒露时节,北京人有登高的习惯,何瀚也会偶尔提一下尹新月。对于他这个前任妻子,其实他没有太多的印象,死得太早,还活着的时候,又恰逢他太忙,两人相处的时间,加起来恐怕还不到一个月。

       说留恋是没有的,顶多是有点可惜,可那个年代,这么可惜的女孩子还少吗?不过是和杨文鹏聊聊岁月,笑作闲谈。

      “对了,你上次说了一半的话是什么?”何瀚说的是杨文鹏进院前在车上晕倒的事。

       这样没头没尾的话题,杨文鹏居然也能接下去,“哦~是想和你说说我中间穿越的那一辈子的事,就是在修仙门派的事。”杨文鹏用木枝拨开眼前的障碍物。

      “说说。”何瀚也觉得有趣。

      “故事太长,以后有机会再同你说。”杨文鹏看着山上的美景,找不到讲故事的心情。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影,晚秋的微风轻轻吹着,杨文鹏和何瀚一前一后地在山间走着,以前是这样,现在是这样,以后也会是这样。

       寒寒树栖鸦,露露水中花。浅井泛皎月,静秋知天涯。

————————未完待续————————

评论 ( 5 )
热度 ( 34 )

© 小瞎子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