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瞎子

直通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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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南昌

       “庐山有什么好玩的，不去！”杨文鹏想到当年有幸去过庐山一次，就觉得那个地方是名不副实，完全是盛名在外，但仔细一看，却会觉得“也就这样”，那些所谓的庐山博物馆什么的，说实话，杨文鹏和何瀚还真看不上。

       在候机厅里吃了一些东西，并且在九江的酒店里住了一夜，把杨文鹏折腾到哭着喊“不要”，然后第二天就坐飞机前往了南昌。

      第一次坐飞机的恐怖经历，让杨文鹏整个上机过程都很紧张，不过昨晚实在是把他折腾累了，坐在座位上没多久，就靠在窗上睡着了。

       嘴巴张开，整个人缩了起来，一副很乖巧的样子，偶尔被何瀚逗弄了一下，就“吧唧吧唧”一下嘴，很快又重新睡着了。

       这一段路途很短，半个小时的路程，连同上下飞机也不过一个小时。没睡多久的杨文鹏晕乎乎地，前往酒店放完行李后，就被何瀚拖去了K歌房。首次踏进这种地方的杨文鹏只觉得吵，“唉”的一声感叹，但也不怕地乱唱起来，唱完长沙花鼓戏，就开始点儿歌，逗得何瀚笑都笑出了眼泪。

       “我今天……终于见识了什么叫做麦霸。”何瀚看着杨文鹏拿着话筒乱唱着，还边唱边跳，从“两只老虎”唱到“青春修炼手册”，两个人一直折腾到夜幕降临才出去。

       这里是南昌的秋水广场，因为晚上有喷泉，所以这里聚集了很多人，周围的餐馆也排了长长的队伍。何瀚和杨文鹏没有去排队，边走着边买了一些零食小吃，享受着和平之下的安宁。

      “嗯，这个好吃。”杨文鹏边吃着米粉蒸肉，边和何瀚说。

       何瀚看杨文鹏洋溢着幸福的笑脸，自己也觉得很幸福。

       和平真好啊！以前担心的有今天没明天，现在基本都可以不用担心。可以烦恼下一顿要吃什么，不是因为没得吃或者没钱吃，而是因为选择太多，一时间不知道要做出哪一个选择。何瀚以前都没想过自己可以这么轻松地过日子啊！

      “文鹏，你以前想过吗？”何瀚突然问到。

      “嗯？想过什么？”杨文鹏的嘴巴就没停过。

       “想过祖国有朝一日可以这么强大，我们可以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何瀚找了一处花坛，和杨文鹏坐在边上，望着天上一片黑暗，飞机飞过的灯光好像缓慢坠落的流星，“可以想坐飞机就坐飞机，想坐高铁就坐高铁，能看到这么多人衣着鲜艳，笑着跳着聚集在这里准备看喷泉。”

       “哪能啊？”杨文鹏是不介意什么话题都和何瀚聊的，但还是吃饭最重要，“那时候，活过抗日战争不容易，活过解放战争不容易，活过土改更不容易，后来，我就死了。”杨文鹏这种乐天知命的人，就是能把曾经的苦难说得如叶落湖面，只是缓缓地荡过一圈波澜。

         意识到这个话题太过伤感，何瀚看着杨文鹏还在一直不断地吃着，笑道：“你的话，只要可以让你吃遍世界你就开心对吧？”

        “对！何瀚，说真的，有空的话，你一定要带我吃遍全世界美食。”杨文鹏认真地说。

        “诶，分点给我。”说是这么说，何瀚伸手就把杨文鹏手上拿着的米粉给抢了过来，杨文鹏不肯，怒道：“你要自己买去！”

        “这些是辣的，你吃多了对你屁股不好……”何瀚成功夺过杨文鹏的米粉，耳边听到杨文鹏喊了一声“滚”，然后音乐响起，眼前的喷泉前呼后拥地喷起。

        何瀚和杨文鹏何曾看过这样的景色？增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光彩变化，人群里响起了欢呼声。水花伴着光影，形成了炫彩的水雾，透过水雾看向那边的高楼，显示出了“南昌欢迎你”的字幕。

       何瀚和杨文鹏放下手上的米粉蒸肉，手牵着手，沿着长条形的喷泉一路走着，每次喷泉喷得极高的时候，杨文鹏就配合地“哇——”的一声欢呼。

        音乐里播放的是先是FIR的《我们的爱》，然后是凤凰传奇的《最炫民族风》，杨文鹏听着这样的音乐，附在何瀚耳边问道：“是不是一定得播这样的音乐，喷泉才会喷得高啊？我看这些喷泉的节拍和音乐的节拍是一样的。”话音刚落，就听见广场上开始播起了《梁祝》，给他啪啪啪地打脸。

       近半个小时的音乐，有古曲、有现代歌曲、有日文、有英文，音乐喷泉用行动向观众表现了它无论什么歌曲都能驾驭。

       听到日文歌的时候，何瀚和杨文鹏下意识地提高了警惕，而后又觉得自己好笑，现在又不是战争时期了，警惕些什么？

      “小鬼子的枪打不准，音乐还真不错。”何瀚说。

       “唉~你还别说，现在小鬼子有很多的东西其实很值得我们学习，这次尤准在路易斯集团时，曾经到日本出差过，他说啊！日本那边的治安比我们好很多，他们能用钱包占位置。而且，他们法律规定，捡到钱包，如果超过一年无人认领，钱包就归拾到者所有，但如果捡到不还，就绝不轻饶。老实说，我觉得这样的制度挺好的。”杨文鹏评价道。

        “要说学习与进步的问题，我们国家确实还有许许多多的地方需要进步。但这些事情都急不来，我现在对国家的要求已经很低，只要是进步而不是退步就行了，一次人为的灾难，就让我们和日本对比至少倒退30年，而且这件事的影响直到今日都难以祛除。”何瀚看着前面喷泉拔地而起、直冲云霄，就觉得今日的繁华来得实在是太不容易。

       “许多人认为中国与日本的差距拉大是因为日本明治维新的失败，但我最近看一本叫做《通过工业革命的漫长道路》，作者扬·卢腾·范赞登曾是国际经济史学会的会长。书里阐述的内容虽然是以欧洲经济增长和婚姻制度为主，但其数据其实也证明了中国其实早在明治维新前就开始落后于世界大国。”杨文鹏在给何瀚安利书籍，“当人口增长的速度快于经济增长的速度，社会就会进入马尔萨斯困局……”

       何瀚专心地听着杨文鹏说着。

       “晚婚晚育极大地降低了人口的增长速度，从而有利于社会摆脱马尔萨斯困局。而日本早在18、19世纪就有大量女性选择22-25岁结婚，我们国家出现这种婚姻方式，却已经是新中国建立以后，早期还推行‘光荣母亲’‘多生多养’等政策，于是人口问题就一直持续到现在。现在的中国人口增长的模式还呈现着畸形发展，虽然已经放开了二孩政策，但医疗设备、医疗人员以及男女平等的就业制度完全就跟不上……”

       聊到这里的时候，一阵大风吹来，喷泉的水雾被吹开，一下子淋得何瀚和杨文鹏满身湿透。逃开之后，何瀚和杨文鹏都成了落汤鸡，对着对方直笑。

        “看吧？我很早以前就说过，听到日本人的声音要提高警惕，没提高警惕的后果总是不好的。”何瀚指着杨文鹏说。

       “快回去换一身衣服吧！何少！”杨文鹏从口袋里拿出纸巾，分了一张给何瀚，自己也擦了擦自己的脸和脖子。

       两人离开广场，打的返回酒店，轮流洗了个澡，然后一起窝在床上看电视。

       “头发都湿了，不要睡，等下会头疼。”何瀚穿着睡袍从浴室里出来，就看见杨文鹏赤裸着窝在被窝里昏昏欲睡，把他喊起身，塞了个吹风筒给他。

       杨文鹏明显不想自己劳动，把吹风筒递了回去，何瀚无奈地坐在杨文鹏身后给他吹头发。

       吹风筒里“呼呼呼”的声音，吹在耳朵里痒痒的，杨文鹏只觉得犯困，昨晚折腾得太晚，今天也不过是在飞机上睡了一会儿。洗完澡后浑身舒坦，累得杨文鹏就只想睡觉。

       “电视很不好看吗？这么困？”何瀚撩了撩杨文鹏的脖子，像是在撩一只猫咪。

       “不知道，我困。”杨文鹏靠在何瀚身上，昏昏欲睡。

       何瀚看了一眼电视，说道：“《法医秦明》，最近不是挺流行的吗？我听办公室里的女生都在聊。”

       “……”杨文鹏的脑子也慢了半拍，“你还有心情听女生们聊八卦。”

       何瀚其实不太想说话，但他怕他不开口的话，杨文鹏就会立即睡着了，这样对他的身体不好，因此在努力地尝试着找话题，“她们总是鬼吼鬼叫着什么张若昀好帅，我想不在意都难。”

      “……”杨文鹏闭上眼睛，没了声音，却被何瀚给喊了起来，指着电视问道：“诶，张若昀是谁？你说他帅还是我帅？”

       杨文鹏翻了个白眼，表示不想理这个人，翻过身躺倒在床上睡觉，被何瀚逮了起来，“头发没干，睡觉会头疼的，你如果不想我今晚折腾你到没的睡，就给我乖乖起来。”

       在这样的淫威之下，杨文鹏只能爬起身背靠在何瀚身上，听他唠唠叨叨地找话题聊。

       杨文鹏觉得抱着自己的背很暖，很舒服，觉得自己就算一辈子被这么抱着也愿意，何瀚一直聊到觉得杨文鹏的头发干了，才把他放下，杨文鹏已经打着呼噜睡着了，临睡着前的最后一个想法是：对自己这么温柔的佛爷真是好。

        两人肌肤相亲地睡了一夜，什么也没做，但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妥。

————————未完待续————————